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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(1 / 2)





  第一百三十五章——做戏

  眨眼间,新年已来临,宫中上自女皇下至宫女仕官,都着着喜庆的衣衫,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模样。

  不过对云舒遥来说,这过年却是和折腾人一般,除了要祭先祖还要请谷神,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,这些一桩桩的都容不得一点差池,祭祀的一言一行都是礼官交代好,迈步不可太大,太大过于莽撞,也不可过小,过小又显得没有皇家的气派,要掌握着一尺为宽的距离直走到殿前,弯腰九分,撩袍下跪,双手执地,头上的紫金玉冠离地一指叩首下拜。

  其实往年这些祭祀事项都是交给云舒晴,现今云舒晴谋反潜逃在外,生死自是不知,这一切事宜女皇便交给云舒遥全权承办,好在有凤箫他们帮衬着,倒还算是顺利的将这一切没有太大疏漏的应酬完。

  大皇女云舒婷是在过年前一日才从云天关赶回,见了云舒遥,两人皆是心知肚明,但都没有点破,或许都是想着安安心心过完年,新帐老账再一块清算,客套的寒暄问候,外人自是不知内里的端倪,还以为两姐妹姐妹情深交情匪浅。

  疑惑的是从若柳下葬当日便已离开的米凡,却是以大皇女最为得力的心腹一起回来,而云舒遥悄悄的趁着云舒婷不在时问她为何在此时,那人却是说着她不叫什么米凡,口口声声的说着是云舒遥认错了人。

  自己怎会认错,满目狐疑的坐下,低头问着凤箫,凤箫也觉得是米凡无疑,可为什么她不认她还谎称不是米凡,莫非是,一串串的疑问在脑中挥之不散。

  云舒婷表面憨厚老实,却是暗使手段,怎会这般就会轻信一人,而这短短的几月之间,米凡又怎么取得了她的信任,成了她最为得力的侍从。既然她不愿说,那自有她的理由,而自己刚才没头没脑的过去问话,不知又会有多少眼睛暗自盯着自己,或许现在的云舒婷已然起疑。

  看着云舒婷落座时,诡异的眼波在自己身上和米凡身上打量了两眼,便是知道生性多疑的她果真是怀疑了。

  怎么办,为今之计也只有错打错着的装作认错了人,或许还能挽回过来,也便更好的保护她的身份,也不至于让她涉险。

  想及此,执起酒杯缓缓向云舒婷走去,在云舒婷身边空着的位置落座下来。“来,大皇姐,我敬你一杯,平日里想念姐姐也见不着,这些时日我们姐俩好好亲近亲近。”

  云舒婷脸上狐疑之色慢慢转圜,也执起面前的酒盅示意一旁的米凡为她蓄满。“那日妹妹昏迷不醒,姐姐好生担心,这见妹妹神清气爽的模样,姐姐也便放心了。”说完,还故作疼溺她的模样,轻叹了口气。

  “姐姐镇守云天关这般辛劳,还挂念着妹妹,妹妹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,一切都在酒中,妹妹先干了此杯。”望着云舒婷甜甜笑得分外轻柔,执起手中的酒杯倾泻入口。

  信手将溢在唇角的酒滴拭去,看着身后站着的米凡,豪爽的说道:“蓄满,我要好好的给大皇姐喝两杯。”

  米凡不知云舒遥怀揣着什么心意,执着酒壶的手略顿了顿,感受到云舒婷的眸光射来,便抬手为云舒遥蓄满。

  不知是云舒遥喝的有些微醉还是怎的,手一抖,那酒杯里的酒尽数浸湿了胸前的衣襟,未等着米凡缓过神来,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,脆生生的响亮,顺利的成了场上的焦点。

  “连个酒都倒不好,怎么做事的?”怒喝一声,便转脸看向云舒婷,“大皇姐,你这小奴笨手笨脚的,不如交给我调教一番,我拨给你几个使着顺手的怎么样?”

  云舒婷脸色极不好看,这打狗也要看主人几分颜面,当着这么多人打了自己的人,明着说是小奴笨手笨脚,其实还不是给自己看。想不到她竟在这儿等着自己,不过就会打打自己奴才出出气,还真是没有什么能耐。

  沉着脸望向已然跪在地上的米凡,气场十足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冷厉。“无心,还不向皇女道歉,这般粗手笨脚的,回头我再收拾你。”

  “无心不是有意的,还望皇女……”

  “别再说了,刚我没见着大皇姐,来问问皇姐去了哪里?你看你那副嘴脸,张嘴闭嘴的不知,不知,我只是久未见到皇姐想亲近亲近,怎得了,我会害皇姐不成,现在还将酒洒我一身,我看你的胆子大的过天了,今儿不打你,我便愧为皇女。”

  云舒婷这才听出个所以,原来是为着这事,刚有人给自己回禀着云舒遥和无心不知说了什么,还以为她们有着什么,原来是为着这。

  不过从这看,自己这个妹妹确实还和以前一般无二,还是这么嚣张这么不知所以然,不过这样倒是最好,这样的人更是不会是自己的对手,试想这般没有脑子的,在这么多人面前为着一个小小的奴才大吼大叫的,不是无脑是什么。

  老二倒是有脑子怎奈太沉不住气,自己只是交代着几个明着是站在老二一派,实则早就被自己收买的大臣怂恿逼宫,没想到自己仅使了几个计谋,老二就上了当,这回就算是逃到外面不被抓过来,保了一条小命,可终归和着皇位无缘了。还有一位就是眼前的这位,在心底里冷笑了几声,这整日仗着最小,母皇宠溺,什么也不知道,就会拿着皇女身份压人的这位,也许不用自己对付,她自己就会给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。

  云舒婷不可觉察的唇角噙着一抹冷笑,眼角微挑瞥了眼端坐在上位的云冰音,看的出自己的母皇极度不悦的脸上挂着冰霜,沉沉的一句遥儿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意。

  凤箫紧赶着踱了过去,搀着云舒遥的胳膊,向着云舒婷淡淡的说着:“大皇姐莫见怪,妻主她一沾酒就醉,还想和皇姐饮上几杯,这不……”

  没等着云舒婷说话,云舒遥却是大声嚷嚷道:“我没醉,我还要跟皇姐多喝几杯,你别管我。”说着使力一推,凤箫被推了一个踉跄几欲跌倒,桌上的酒水都洒落一地。

  云冰音的怒意更甚,本来觉得她长大的懂事了,没成想还和以前一样,好像还不如以前,最起码以前还知道分场合,现今,唉,不提也罢,一个个不省心,一个个都觊觎这荣光的皇位,只有这个倒是不在意,但你看这,自己又怎么能放心将江山交托给她。

  “皇女醉了,将她扶下去。”云冰音冷厉的声音带着阴翳。

  接着雨寒也过来与风萧一人一臂搀住,未等散场,急急的将人事不知的云舒遥带回了寝宫。

  进了门,云舒遥俨然如常,径直走到桌案,翘腿落座在紫檀雕花木椅上,捏起摆在桌案上的点心放进口中,全然没有一丁点醉酒的模样。

  “我演的可还像?”吖了口清茶缓缓入腹,眉眼微弯,笑意浅浅的问着眼前的风萧和雨寒。

  “对了,萧儿,可还有消肿化瘀的药膏什么的,一会儿让葵木郎给米凡送去。”刚才为了演的更逼真,让云舒婷能确信,扇到米凡脸上的那一巴掌的力度自是不轻,刚才就看到脸上已然浮起了红肿的五个指印,希望米凡知道她为何这般做,不会怨恨与她。

  宫宴终是在云舒遥大闹了一场后完毕,有了云舒遥这一幕的卖力表演,云舒婷原本还对无心的怀疑渐渐淡去。

  圆圆的月亮发着柔和清淡的光线淡放在天边,寥寥星斗像是映衬着月光,柔美的光晕洒落在地上,映照出的剪影为这年夜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。

  婷王府中一处偏殿旁,一抹灰色的光团如风似烟旋动着,也就是一眨眼见,便是进了偏殿,慢慢幻化成一头灰发飘飘的人来。

  四周都是静悄悄的,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的女人,丝毫也没有觉察出来。

  灰发男子故意的弄出了一丝声响,才让女人停滞了迈动的脚步,视线向他转来。

  “你……”

  灰发男子从袖中掏出一个紫玉小瓶放在桌上,轻淡出声。“这是遥儿让带给你的,她是怕云舒婷起疑,才出此一招,说希望你别怪她出手重了。”

  米凡从云舒遥故意找茬便是知道,不过也亏着这着,看云舒婷从回来,脸上不怒反到释怀的模样,似是打消了对自己的怀疑,这样也会更方便自己行事。

  若柳死了,她的心便没着没落的,当时满脑子都是找到那空间开启的大门,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,或许重回到现代,这儿的过往就如过了忘川河,喝了孟婆汤。可一闭眼便是若柳毒发时痛得嗜心蚀骨的样子,她忽然觉得,她不能让若柳白白死去,她要让将若柳害死的人血债血偿。

  她隐了身份,抛去了米凡的过往,只做无心,一个心随着若柳死而掏空的人,一个没有了心的人,来了云天关,费尽心机的接近害死若柳的大仇人云舒婷。

  可想报仇谈何容易,云舒婷生性多疑,鲜少有真正信赖之人,她为了博得云舒婷的信任,自愿服下云舒婷给的毒药,或许就是她给若柳服的那种毒。

  当第一次毒发的时候,她除了伸入骨髓的痛,就是一种心安,她终于品尝了和若柳一样的痛,自己竟觉得和若柳贴近了几分,也让她清晰的记得,他是多么的痛,她要亲手让那个那个恶人也尝尝这种痛,这种从期待到梦碎的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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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梦已逝,心已碎,你的温柔如云飘散,而你的痛,我愿与你一同体会,留下过往的一切如影相随……